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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聂】刀山火海也愿 第五章

聂怀桑昏睡了大半日,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医修备好了药,对着聂怀桑毫无知觉的脸犯了难。蓝曦臣试着柔声叫聂怀桑起来喝个药再睡,可怎么都叫不醒。好在医修确定他只是累得狠了,陷入了沉睡。

蓝曦臣这才稍稍放心,看了看药碗,心中又有些发急。聂怀桑身上的热度半分都没有下降,再这样烧下去,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新问题。蓝曦臣等不及了,运起灵力将那碗退烧药中的药力引出,混在自己的灵力中直接输到了聂怀桑体内。这一下消耗了他不少灵力,但稍等一会儿后,发现聂怀桑的体温果真降了一些,蓝曦臣便觉得耗费灵力也是值得的。

待到日暮西沉,天色已晚,蓝曦臣用过了晚膳,又去客房查看聂怀桑的状况。他伸手探了探,聂怀桑仍旧有些低烧,面上不正常的潮红早已经褪去,此刻面目苍白,埋在雪白的锦被中,原本就巴掌大的脸显得更加娇小。

聂家这两兄弟虽同父,却非一母所生,身材天差地别,一个魁梧高大,一个灵动瘦小,只有五官才看得出确是亲兄弟无疑。

蓝曦臣取来毛巾,打湿了握在手中,擦了擦聂怀桑额头上的冷汗。手下原本已经平静的身躯忽然轻微地颤抖起来,很快就加重成了抽搐,不知从哪冒出一阵阵黑雾,缠绕在聂怀桑周身,丝丝黑气肉眼可见地在聂怀桑的筋脉中游走。脆弱的筋脉被撑得鼓起,叫人忍不住担忧下一瞬就会直接爆裂开来。聂怀桑显然痛得狠了,无意识地从喉间溢出几声微弱的痛哼。

蓝曦臣心下大惊。这股黑雾狂躁至极,在聂怀桑体内胡乱冲撞,原本就受了伤的手臂又开始渗血,白绷带上晕出了点点鲜红。他掀开被子一看,立刻发现这黑气是从聂怀桑的丹田处冒出。蓝曦臣手指一动,裂冰已凑在唇边,挟着灵力的一曲《洗华》在房间内响起。

萧声婷婷袅袅,带着令人安心的清润和煦,如同一股清凉的潺潺涓流,温柔地抚过。那狂躁的戾气似乎得到了安抚,慢慢被压制下来,渐趋平静,一丝一缕乖巧地返回聂怀桑的金丹处,趴伏在金丹上,缓缓地绕着金丹转动。黑气收拢,聂怀桑的抽搐也停止下来,干裂的嘴唇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怀桑?”蓝曦臣见他醒来,忙坐到床边,柔声唤他。

聂怀桑眼神涣散,脑中混混沌沌,身上仿佛被几千斤的贪吃鬼压了一整天,每一处都又酸又痛,动不得分毫。耳边好像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聂怀桑努力去听,眼神总算清明一些,认出坐在自己床边的是蓝曦臣。

“……曦臣哥……”聂怀桑虚弱地应了一声,动了动手想要坐起来,可惜手臂酸软无力,一动便好似有千百只蚂蚁爬过,直麻到指尖,连带着不甚清醒的脑袋又泛起了晕乎,忍不住闭上眼睛缓一缓。

“你终于醒了,已经睡了一整天了。”蓝曦臣不掩担忧,抚开他汗湿的额发,问道,“感觉怎么样?”

“……快挂了。”聂怀桑老实答道。

蓝曦臣眼眸一黯,虽然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问,看着聂怀桑这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也一句都问不出口,只好先将问题放一放,道:“你出了一身汗,先换身衣服吧。我已让人备好了清淡的吃食,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总要进一些,填填肚子。”

“麻烦你了,曦臣哥。”聂怀桑轻声道。

“客气什么。来,我扶你起来。”蓝曦臣将裂冰放下,伸手去扶。

聂怀桑说了两句话,眼神终于聚焦,头脑一清醒,身上也就有了些力气,配合着蓝曦臣的动作靠在床头坐好,接过了蓝曦臣递过来的毛巾。

他在睡梦中发了一身汗,里衣和被褥内侧都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很是不适。蓝曦臣早就吩咐人备好了干净的衣物,扶聂怀桑下床沐浴,换上清清爽爽的被褥。聂怀桑再次坐到床上的时候只想一头瘫倒,觉得洗个澡从来没有这么累人过。

坐下的时候聂怀桑好一阵龇牙咧嘴。身后的伤口每次牵动都传来不可忽略的刺痛,刚沐浴过的聂怀桑又出了一身薄汗,脸色忽白忽红。

蓝曦臣一脸欲言又止,好几次张了口,犹豫了一下又没有说话,鸵鸟般地拖到聂怀桑喝完清粥、昏昏欲睡,还是没忍心问聂怀桑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向机敏的聂怀桑这会儿完全没有接收到蓝曦臣的纠结,皱着眉灌了药,又钻进被窝睡过去了。

晚膳时分,聂明玦看着自己身边空着的座位,忽然觉得有些没了胃口。父母去世时怀桑年纪尚幼,这些年他似兄似父地将怀桑拉扯长大,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实是万分关心的。虽然怀桑于修道一途天赋平平,整日里摸鱼打鸡、醉心书画,与他的个性相去甚远,但他对怀桑的爱护不会减少半分。

怀桑的实力,在夜猎中连自保都成问题,聂明玦才更加勤加修炼,用自己的臂膀去护那纤弱的少年。大多数时候,他都将聂怀桑护在自己的羽翼底下,连射日之征的时候也要将怀桑带在身边,不过自然不会让他上战场,只是留在后方。他在射日之征中下手毫不留情,因为只有灭了温家,怀桑才会更安全一些。

聂家本家亲族子弟只有怀桑一人,若是温家再来一次“听训”,在别人的地盘上,他未必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他知道自己对怀桑太过严厉,搞得怀桑在自己面前总是噤若寒蝉。可这么多年下来,怀桑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着实叫他烦恼无比,除了喝骂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去督促聂怀桑好好修炼。

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菜,聂明玦又思考起自己刀灵的问题。今日他的刀灵竟然温驯无比,他的情绪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这种清醒的平静,他已经数年没有感受过了。

自他修为渐高,刀下亡魂渐多,刀中沾染的怨气戾气日益深重,悄无声息地侵扰着他的心绪。之前还能靠高深的修为压一压,今日却有些压制不住,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先兆。好在金光瑶日日来为他弹奏清心音,助他清心凝神。他虽不喜金光瑶的为人处事,但也不得不承了他这份情。

聂家家主几乎每一位都是爆体而亡,他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最近对聂怀桑的管教愈加急躁。现在想来,他确实是压迫得狠了点,把怀桑多年来收藏的珍品毁了个一干二净,未免太不尊重人,难怪怀桑要逃去姑苏。可怀桑如此不上进,万一哪天他去了,谁来护住他的宝贝弟弟?

聂明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饭算是吃不下去了。他回到房中,在榻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运转内息,灵识进入自己体内探查。这一下,可叫聂明玦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原本他体内的戾气已经严重到化作丝丝黑气,内视时清晰可见,这会儿却半丝都找不到,只有他极度凝聚心神,细细搜寻时,才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却是完全不足为虑,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聂明玦睁开眼睛,眸中精光暴涨,瞬间容光焕发。他走到门口,对着半空一拳挥出,精纯的灵力在空中炸开,威力无比。体内灵力流转前所未有得顺畅,全身筋脉咯咯作响,仿佛被暖流滋润,舒畅极了。灵力中的杂质奇异地被剔除了,有一小部分灵力同时流失,但流失的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现下体内的灵力醇厚温和,举手投足间的力量比从前更胜一筹。

怎么会这样?聂明玦大喜之下,疑虑丛生。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的思路诡异地拐到了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梦上,随即摇了摇头。chun梦跟修炼又怎么可能有关系,他还真是鬼迷心窍,对这个梦念念不忘。可是除此之外,昨晚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聂明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将这些疑问藏在心间。不管怎么说,他的刀灵平静了,于他自己、于聂家都大大有利,至少他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突然走火入魔、撒手人寰,留聂怀桑一人在这世间。

原本想等聂怀桑在姑苏玩几天,书信一封把人叫回来,现在看来,还是他亲自去云深不知处把人接回来吧,顺便可以跟曦臣探讨探讨自己身体的变化,看他能否提供什么思路。戾气既已消,每日的清心音也就不必奏了,省的金光瑶日日在清河兰陵两地奔波。

聂明玦迅速地将当日的族中事务全部处理完毕,一边在校场监督门生练功,一边考虑放聂怀桑在外撒欢几日再揪回来比较合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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