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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聂】刀山火海也愿 第十三章

聂怀桑烧得厉害,聂明玦极是担忧,一直给他输送灵力还嫌不够,端了盆清水细细地擦拭着聂怀桑上半身为数不多的露在绷带外面的皮肤。聂明玦一边怕自己粗手粗脚弄疼昏迷不醒的弟弟,一边又不肯假手他人,总要自己时时刻刻盯着,才能确定这人没有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断了气,稍感安心。


聂明玦不知不觉间将全部心神放在了聂怀桑身上,什么练功什么事务处理统统都抛到了脑后。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对聂怀桑的占有欲大涨,换药擦身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连聂桢都被他赶了出去,似乎潜意识里将聂怀桑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旁人觊觎半分。


只是这会儿,他仍旧将这行为归结于自己对昨夜暴行的深深愧疚。


待到傍晚,聂怀桑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呼吸也渐渐平稳,不再似断似续的揪人心弦。聂明玦一天没有进食喝水,又一直神经高度紧绷,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得到聂桢“二公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结论之后,不可避免地晃了晃,感到有些头晕。


聂桢连忙吩咐人去把晚膳拿上来,盯着聂明玦吃了一些。聂明玦呼啦呼啦,三两口扒拉了一碗饭,灌了一壶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迅速垫了肚子又守到了聂怀桑床边。


熬了一整夜,待清晨的曙光洒满大地,聂明玦终于顶不住了,趴在聂怀桑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高大的身影在床边弯成漆黑的一团,显出点疲惫来。


聂怀桑醒来时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脑中一阵阵的晕眩。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待晕眩过去,才又睁开眼睛,目光还有点呆愣。


这似乎不是自己的房间……?聂怀桑偏了偏头,几乎听到脖子喀喀作响,僵硬无比。视线一转,在床边沉睡的人影就撞入了眼帘。


一看到聂明玦,聂怀桑还没来得及欣喜,昏迷前惨痛的记忆登时如潮水般涌上,他顿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心中恐慌害怕得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哪里还记得自己苦苦思念这人数十年而不得,只想手脚并用地离他远些。原本已有了些血色的面颊霎时又变得惨白如纸,聂怀桑的手臂动了动,想把被子裹紧一些滚到床内侧去,谁知一动就牵扯到了手腕断骨,身上的各种淤青和酸疼的肌肉也开始叫嚣,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动静不大,却还是惊醒了聂明玦。


聂明玦见聂怀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刚刚睡醒还没开始运转的脑袋一时没有辨认出聂怀桑眼中的恐惧,只为聂怀桑醒来而感到欣喜,朝他伸出手去,叫道:“怀桑!”


聂怀桑一声惊叫,又往里面缩了缩。


带着夹板的手磕在床上,看得聂明玦心惊胆战,终于觉出点不对来,心脏顿时如同被放进了冰窖,让他手脚发凉。


怀桑这是……在害怕?


他赶忙后退了几步,离聂怀桑远些,压着声音的颤抖道:“你别紧张,小心手腕的伤!”


聂怀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种表现实在有些伤人。他看着聂明玦有些无措的神情,心中一堵,又往聂明玦的方向挪了挪。大哥身上那黏液的药性应该已经清干净了吧?他记得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恢复常态了?


他怎么可能让聂明玦伤心呢?这一世,他要倾尽全力护着聂明玦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啊!身上的疼已然消退了许多,刚才那阵剧烈的疼痛原就是他刚醒来时心神不稳产生的幻觉。聂怀桑低头一看,身上包着层层叠叠的纱布,烧了一天出了些汗,稍显黏腻,但伤处显然已经都上了药,除了身后那处一直泛着磨人的疼痛外,其余地方已经不怎么痛了。


聂桢给他用的自然是聂家最好的伤药,还带了点镇痛的效果,不动的话几乎没什么感觉,不过行动中拉扯到皮肤肌肉,还是免不了阵阵刺疼。


聂明玦见了聂怀桑缩在被子里,一脸关切地想要靠近,但又对某些事情心有余悸的模样,终是忍受不了,扭头冲到了室外。


他怎么能……怎么能伤怀桑至此!他自己粗心大意,在夜猎途中心不在焉,灭个修为低下的小花妖也会中了暗算,却要怀桑来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更叫他崩溃的是,怀桑全无责怪他之意,一回神便满眼都是怕他伤心的惊惶和满满的关心,心神失守间,眼底那浓烈的爱意明晃晃地刺入他的眼中,叫他羞愧间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仓皇逃出。


聂明玦站在房间门口深吸了几口气,踟蹰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去面对那个对自己怀着异样心思、又阴差阳错间跟自己有了过分亲密关系的弟弟,长叹一口气,转身去找聂桢来查看聂怀桑现在的身体状况。


聂明玦心中苦笑不已。如今怀桑跟他就像两团越绕越紧、纠缠不清的线。他明明想要怒斥怀桑生出那种不该生出的心思,可一想到一向有些怯懦的弟弟在不为人知之时,为了解决他刀灵的困扰都牺牲了些什么,他就被巨大的震撼和心痛淹没,千头万绪堵在心间,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昨晚那一出之后,他愈发没有立场来指责聂怀桑。现下是他极大地对不起聂怀桑才对。


聂明玦实在不知道待在聂怀桑身边要说什么,愣是在门口拖到聂桢出来,揪着聂桢的袖子把人拉到一边,询问聂怀桑的状况。在得知聂怀桑身上的外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之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身上的罪孽稍稍轻了一些。


“宗主,二公子身上的外伤虽然严重,但老朽这点治疗的医术还是有的,保管给治得妥妥当当,半点后遗症不留,可他金丹的问题实在棘手。这戾气原就是他从你体内吸去的,这种不属于自身的杀伐之气长时间停留在身体里,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负面的影响。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把这戾气解决掉之前,二公子的金丹和一身灵力就算是废了,根本无法使用。”聂桢皱着眉道。


“……我知道了。”聂明玦沉声道。


聂桢等了一会儿,见聂明玦还站在他面前,半点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诧异道:“不进去看看?”


“我……”聂明玦难得优柔寡断了起来,心中实是焦灼无比,想要亲自去守着怀桑,却又被恐惧和羞愧拖住了步伐。他真的无颜去见那张从前熟悉无比、现下却又陌生无比的清秀面庞。


思来想去半天,聂明玦还是选择了逃避,在心里拼命嫌弃自己是个懦夫,却终是鼓不起勇气去处理这复杂过头的情况。他细细地盯着人熬了药、烧了清粥小菜,目送门生把这些东西送进去,稍后又将空的药碗和还剩一半的粥端出来,焦躁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怀桑怎么才吃了这么点东西。他都一天没有进食了!聂明玦心中不满。犹豫半晌仍是担心不已,聂明玦终于视死如归地朝房门走去。


房间蓦地熄了灯。突如其来的黑暗止住了聂明玦往里走的步伐。怀桑睡了?他如蒙大赦,大步逃去了客房。


聂明玦把聂怀桑抱进了家主寝室,自己的床被聂怀桑占了,自然得另找地方睡觉。其实他自己的寝室面积不小,除了平日自己住的内间有床外,隔着一道古朴屏风的外间也有一张颇宽阔的卧榻,睡觉是绝对没问题的。可聂明玦现下哪敢睡在跟聂怀桑一屏之隔的地方,难得怂包地找了间客房住,一整晚都坐立不安。


躺在床上尝试入眠,聂明玦眼前一会儿出现年幼的聂怀桑抱着他的大腿撒娇的模样,一会儿看到少年时期的聂怀桑在校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泪眼汪汪,一会儿又见聂怀桑看着被他烧毁的古玩珍宝呆若木鸡,一会儿恍然忆起聂怀桑被他压在身下时眼眶泛红、两/腿/大/开/的媚态,整夜辗转难眠。


回来的路上,怀桑在昏沉间,竟然一眼就破掉了那花妖残留的迷阵,信手指出了出阵之路。怀桑的阵法造诣,竟如此高超吗?可他也从未见过怀桑研习这方面的典籍啊?他从前强逼着他练刀功,是否完全违背了扬长避短之道?


这几日怀桑的表现,为何与他印象之中,相差如此之多?是怀桑从前掩藏得太好,还是他以前忙于战争、忙于家族事务,竟对自己的弟弟疏忽至此?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天亮,聂明玦早早地便在聂怀桑门口守着。他和怀桑之间总得有一次谈话,理一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聂明玦遇事一向果决利落,缩头乌龟一般的逃避行为连他自己都不齿,万不会放任自己和聂怀桑的关系就这样不清不楚、乱七八糟地继续下去。


然而还没等到聂怀桑醒来,聂明玦便收到消息,泽芜君来访。


他们两天前才刚从姑苏回到清河,怎么二弟这么快又来了?如果是有什么事情当时忘记交代的话,传个信或者让门生跑一趟即可,怎地亲自跑过来了?聂明玦一头雾水,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去前厅迎客。


TBC


聂大首次吃醋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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